2007年4月6日星期五

旁白

朋友,和你说再见的那晚,我失眠了。

认识他,其实不久。准确说,三个月而已,只是那时风雨历经,心灵所经历的比真正三个月来的多,我和他的友谊也像似比实际三个月来的久。友谊的种子早在同舟共济的日子开始酝酿,只是在离营前,才恍然发现,种子已经成为一棵茁壮的大树了。我小心翼翼的保护这份友谊,谁也没说。再见面时,是一年零十个月前,约出来见见。朋友与朋友之间,本来就属于个别的天空,共同点的就只有曾经相遇的大地,话题时间距离不是友谊间的藩篱,我一直相信着…

在营里,除了臭汗淋漓,就是因为晾不干而发出酸味的衣着,清新这名词是奢侈品。所以我总会把吃饭时派送的青苹果收上来,夜眠时,放在枕边,一股清新自然又携带着一丁点的酸涩,漂流着余香,慢慢的在催人入睡早眠。待第二天,就玩弄在手里,偶尔嗅嗅青苹果的清香味道,或把它吃掉,咀嚼那些酸涩的感觉,对我来说,青苹果算是茶余饭后的玩意儿吧!

[突然想起酷爱吃青苹果的你…]
一封离营后的短信,开头如上。
有些诧异和开心,一种久违的习惯暖上心头,难得有人肯花心思去记得自己某个特定的习惯,那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。只是这种难忘是令我到现在无法释怀的原因…

在营里,生活苦闷,天天面对穷兵赋武,用拳头当令箭的家伙们,真的活得苦不堪言。无聊时,就写写日记,不然就念念从家里带来的读物。有一天,心血来潮就去翻翻朋友的日记(当然经过当事者的同意),打算当作一个无聊下午的消遣物,朗读朋友的私隐是我的专长,和朋友躺在床上一面接一面的在念和看,嬉笑讽刺分享那在营里的日记,直到我看了一页,我认真了起来…

[1.胡哲维…]
[干吗会有我的名字啊?]
[这是我觉得我进营觉得不错值得交的朋友…]
[真的吗?]
我质疑我当时的眼睛,因为我脑袋开心的转不过来。接着便胡乱中把话题打岔开来,敷衍了一下,我保持一贯的传统,心口不一的传统。那晚,开心得不得了,被人珍惜的感觉,真的很棒,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,自己一个人默默分割别人给于的肯定和珍惜。相对的,现在才明白,一种不被珍惜的感觉,也相对的难受,非常难受…

还有很多,很多的故事发生在我们之间…
他的文笔很好,古文唐诗极棒,交流文史是我们常有的事情。他的个性,其实和独行侠无疑,独立有主见,华巫的辩论技巧皆同,很令人激赏。知识渊博更不再话下。其实当年有些调侃的话不敢说出口,因为看他正经八百的和我说,他享受在怡保一个人在炎热下午诳街的习惯,头发会很潇洒的随风颤动,一幅很有感觉的画面只是我想提醒他,他还是个光头。想起来,还真有一番光景了。
太多太多故事发生在我们之间…

一年零十个月的现在,他负笈到东洋留学,是一个伟大的工程,虽然它不是他的梦想,但却是人生中另一种的历练和成就,我是非常羡慕的。

[进来,不打算带什么进来,所以也没打算带什么离开。只是我算少了,我却是带着深深的友谊离开的…]
固然没有徐志摩那般挥袖的潇洒,可是他这一席话,胜过普通人百倍千倍所谓的潇洒,我把这句话牢记在心底,因为当年我们建立的友谊,我确定他有把它带走。只是现在,他却好像没带走我送他远洋读书的祝福,把我留在机场的楼台独自发呆思索,频频回味那种不被珍惜的感觉。

这是离营后,第二次见他,十五分钟,他便匆匆得离去了…

谁也没想到,我竟然会用第三者称号来旁白我和你之间的故事,我竟也自觉可笑起来。

用一年零十个月来等待十五分钟见面,有些牵强,但满足。谁说,你就是你,那般的不可让人接近。其实,我真的很伤心,再见你的兴奋,在短短十五分钟内便要送行了。你觉得别人的过分关心或祝福是累赘,所以我尊重你,我也没什么权利伤心抑或不舍,因为连你家人你也冷得坚决,所以我把伤心收起来当作尊重,在你离开前一刻离开你,当作一种祝福。说的对,说了不哭,就不哭,眼泪在这种场合太奢侈了。我明白不过了。再这么不舍的,还是要祝你一路顺风。身为朋友会等你学成归来!加油!


友谊,一辈子的继续经营,虽然亏本,但我愿意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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